这本书的作者叫做古斯塔夫·勒庞,是个法国人。那么这本书是勒庞于1895年完成出版的,距今天已有122年了。说起来非常有意思,这个勒庞啊,是个医学博士,并不是专门搞社会学研究的。但这个人的研究兴趣十分广泛,涵盖了种族学、社会学、社会心理学、自然科学等等。那么这本《乌合之众》,其实是勒庞完全凭业余兴趣搞出来的一部研究著作。所以,当时法国的专业学术机构根本就没拿这个勒庞当回事,也不怎么待见他。但勒庞坚持研究,凭借自己的力量,终于搞出来这些意义重大的开创性研究成果。

《乌合之众》以法国大革命为背景深刻剖析了群众心理,指出个人一旦融入群体,他的个性便会被湮没,群体的思想便会占据绝对的统冶地位,而与此同时,群体的行为也会表现出排斥异议,极端化、情绪化及低智商化等特点,进而对社会产生破坏性的影响

我发现网络上的人发表观点,这些人不正是一群乌合之众吗。社会舆论也有羊群效应,人们很容易相信一个“看起来很合理”的信息,于是变成羊群里的一只羊。

互联网发达的时代,信息洪流中,很少人有批判性思维,于是互联网的“信息共享”变成了“舆论战场”。“彻底摧毁破败的文明,一直都是群体最明确的任务”,这不正是互联网网民的真实写照————混乱,无意识,野蛮,有很强的破坏力。

以下内容摘自《乌合之众-大众心理研究》 - 古斯塔夫•勒庞[法]


迄今为止,彻底摧毁破败的文明,一直都是群体最明确的任务。这种任务并不是在今天才出现的。历史告诉我们,当文明所依赖的道德力量失去威力时,它的最终瓦解总是由无意识的野蛮群体所完成的,他们被确切地定义为野蛮人。创造和引领文明的,历来都是一小部分贵族知识分子,而不是群体。群体拥有的只是破坏力。他们的统治总是一段野蛮史。文明意味着稳固的制度、严明的戒律、从本能迈向理性的过程、对未来的预见、较高的文化程度,而这些条件正是群体本身所缺失的,于是他们也从未有能力来实现之。通过纯粹的破坏力量,群体就像微生物一样,加速着衰落的躯体或死尸的解体。当文明的大厦有了蛀蚀,最后将它带向崩塌的总是群体。就是在这时,群体的基本作用显现了出来,在这一时刻,人多势众的原理仿佛成为了历史的唯一原理。


个体意识消失,思想与情感被引向某一确定的方向,是正在形成的群体所表现出的首要特征,这并不总是需要有很多个体在同一时刻出现在同一地点。成千上万孤立的个体可以在某些时刻,在某些激烈的情感(比如重大国民事件)的影响下,获得心理群体的特征


自我意识的丧失、无意识人格的得势、情感和思想在暗示和传染的作用下趋于共同的方向,以及把所受到的暗示立刻转化为行动的倾向,这些就是群体中的个体所具有的主要特点。他不再是他自己,他成为了一个不受自我意志支配的木偶

作为孤立的个体时,他可能是一个文明人,但在群体中,他就是一个野蛮人,也就是说,是一个受本能支配的动物。他有着原始人身上的自发、粗暴、凶猛、热情和英雄气概。与原始人更相似的是,他非常容易让自己被各种词语和形象所打动(这些词语和形象对于构成群体的孤立个体本来不能产生任何影响),并由此做出一些完全背离他的切身利益和日常习惯的行为。群体中的个人宛如无数沙粒当中的一粒,任风裹挟。


地铁里的电梯总是有人只站在右边,然后后面的人们就跟着站在右边排一列,左边一个人也没有,平常人少也就罢了,早晚高峰也如此,电梯的并发直接减半,常常看到一群人堵在扶梯入口的地方,但是扶梯上只有右边一半站着零零散散的人。但是如果这时有一个人站在左边,尽管第一个人显得十分突兀,后面的人就会站在两侧,很快入口处拥堵的人群便疏通了。
上海地铁的所有扶梯的两端都有贴着,第一条便是禁止行走或奔跑
乌合之众没有立场,或者说,人多的立场就是乌合之众的立场。这时总是需要一个人站出来,然后乌合之众也会跟着上去。鲁迅说过“从来如此,便对么”。乌合之众总是不愿意接受一个新东西的,他们总要跟在“习惯”、“潮流”、“从来如此”后面随大流。